白襕屠苏

雀儿唱狗儿跳树高气爽~

天上人间事(上)

第一次正经写个文,各种渣,各种问题,各种ooc,我还是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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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再次睁眼看到的和死前很不一样,不再是黄沙漠漠,狂风四起,连绵的大小三军并着那句他病榻上念了几天的“你我易州再会”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里是黄泉幽都?他眼中的景象倒不可怖,反倒有些美丽,仙草葳蕤,随着阴风摇晃,阴风也不阴恻恻的,反倒有些和煦,和记忆中最后病榻缠绵的身子骨相比,轻飘飘的舒展极了。面前是条看不清来源去路,宽广得望不见对岸的长河。比之故乡的颖水壮阔得多,也不知和人世间的长江比如何,他没机会陪着主公远征南方了。

幽都黄泉怎会如此安静,今下乱世,城头王旗变换,沙场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想来这阴间不该十分“热闹”吗?

这么想着,郭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郭祭酒?”熟悉的西北语调中带着一分惊喜,郭嘉轻晃晃转过身去,有些意外,“张将军?”继而又无可奈何笑道,“唉,与将军在此相遇,可见都是死人了。”语气中带着不甘,他又想到了什么,皱眉惊疑道:“将军是如何死的,战死吗?是乌桓事未定?是嘉留下的计策没有成功,辽东公孙康未将二袁首级送来?主公,主公怎样?”
张绣被他一串连问问得发懵,想了想,一个个认真回道“祭酒去后,曹公哀恸数日,除了头风,也没什么疾恙,乌桓事已定,田议郎守柳城,公孙康如祭酒所料送了二袁首级。”
郭嘉松了口气,轻松起来,“那将军怎会在此,总不会也如嘉一样,水土不服,病骨难支吧。”张绣神色赧然,“绣乃自尽。”郭嘉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遭,“我猜是有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将军心难安所以……”张绣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郭嘉叹了口气,踮起脚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这自尽,比起沙场征战残肢断躯马革裹尸还,好歹也是个囫囵身首。”张绣觉得这个安慰有些勉强,他现在比较挂念在人世的贾先生,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人跑到他那儿说这些话,贾先生会不会也是心中难安,自己会不会连累到他,思虑至此,他愈发难过,四下看了看,所幸除了眼前这个,再没有熟悉的魂魄,想了想,问了句“郭祭酒,宛城之事贾先生只是帮忙出出主意,你说不会有人也对文和说不中听的话,先生不会心中难安自尽吧?”郭嘉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家先生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宛城之事明面上要清算他也要往后排,再说主公都拉着他的手盖章说了使他信重于天下了,他会有什么事。

张绣自尽的原因他自觉猜了七七八八。宛城事不久后他方至曹公帐下,有时会听公达他们说起那个懂事的孩子,清水素服祭奠典韦将军并阵亡军士时,他在。他心里知道这其中的嫌隙是无论如何抹除不掉的,面上的宽容平和掩不住骨子里深植的隐刺,自是会被有心人利用,帮忙拔了这根毒刺。只是这刺与他贾文和可无太大关系,张绣走到这步,他可不信那老狐狸当初看不到,不过就那种境况下,他对大势的判断倒也没错,投降主公既多保张绣几年性命,于他自身更是无一害,这背后的心思老狐狸是想他自己多些还是张绣多些,会不会还有什么更优解法,他懒得再多想多说,毕竟——人死都死了。

张绣见他出神不理,又焦急问了遍,郭嘉看着他斩钉截铁回道:“不会。”至于这理由嘛,人死都死了再分析背后的人心算计也无趣,他略一思索,魂魄的那点精神气儿似乎都聚在他眼睛上了,亮晶晶的眸子直看着张绣微笑胡诌道:“少时求学,这六艺七略里嘉最通的就是《易》和数术了,占筮可千里之外断人生死,看相能隔着面皮判人秉性命途,文和是要长命百岁子孙绕膝位列三公的啊!将军放心!”张绣被他笃定的语气智慧的光芒安了心神,郑重道:“我信祭酒的的话,万幸文和不被我牵连,曹公帐下,祭酒与先生的爱出险计都能屡应不爽,是有几分像的,这里黄泉路上,我们便同行吧!”郭嘉摆了摆手,心道嘉与那老狐狸可不像,“是也,他人命途,皇图霸业且放放,我们身死之人是再没法掺和了,不如想想我们现今是在何处,这里是去赶着投胎黄泉路吗,四野茫茫,我们孤魂野鬼的在这儿飘荡,无趣,无趣,唉,也不知人世间主公给嘉烧纸钱了没,还有那荆州打下来没…”

他话音刚落,河岸沿的仙草兀自摇摆着应着远处忽至的踏水声,那宽广的河面上竟有“人”涉水而来,他形容打扮都颇为奇怪,抱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近了直到岸前,郭嘉看到那朱红册子上书“录鬼薄”,那鬼近前,打量了二鬼一
眼,翻开一页对了对,笑得眉眼慈善,“郭嘉,张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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