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襕屠苏

雀儿唱狗儿跳树高气爽~

风波【上】


《请增封郭嘉表》为啥会有三个版本的脑洞文…ooc不合史实文风崩私设等拉低tag水平处都是我的错´_>`
————正文————

建安十二年十一月,乌桓事定,军还入塞,论功行封。封侯封邑之事自得上表请奏。此次出征大捷封赏人数众多,封表手下书吏作得多些,有两封曹公亲为。田子泰向导引路率族人归降之功所以有《请封田畴表》。至于另一封…表中陈情增邑加谥于亡者何益呢!交错的问疾者一遍遍带回的相同消息,临其丧礼,作请封表再三提醒了易水畔斯人长眠。

建安十三年正月还于邺,乌桓大捷新年的喜悦冲淡了故人离逝的苦痛。正月初七是人日,今年人日空相忆。冒着绵绵雪絮,许都的信使来了,是册封诏书下来了。廷上,府中主簿回禀诸人封赏,曹操拿着酒樽闭目听他念着,一串名单封赏念下去主簿的声音停了。曹操皱眉,此次乌丸最大功臣封表增邑被落下了,正欲相问,主簿又开口声音低了两分:“故军祭酒的请封陛下以为世袭封邑的追赠不合规制,且户数实多,封赏应合乎勋劳…”说着他悄悄看了眼座上主公神色,声音更低了“故陛下驳之…”

曹操座下是董昭,他适才方领了千秋亭侯并两百户的封赏,也是高兴,过来谢赏,听主簿说到陛下此举心内觉得好笑,现今逾矩更甚的事儿比之只多不少,何必非驳这件。他正待开口劝慰调停,那旁的荀攸却是先道:“袭亡者封邑事援引祖例还是有的,陛下居庙堂不知征战指纵之功为高,奉孝近年谋略当得千户功赏,明公再上一封写明白就好,陛下通情明理之人会准批的。”

廷上的主公仍是闭目,揉着太阳穴,董昭忙是问道:“明公可是头风又犯了?”那位军师祭酒去后三月主公的头风犯得竟是越发频繁了些,但不知那人在世时是有何良方抑这头风。主公摇了摇头,似在想些什么,也不理荀攸的话。

董昭心理明镜一般,荀公达此说护着陛下的“威权”,也是不想曹公与陛下再起纷争,令他那在许都的小叔为难,只是再上一封有用吗?曹公近年征战,收复青冀幽并四州,无征不利,“汉土”变为“曹土”,冀州司空府这两年越发像个小朝廷了,许都的陛下心里怕还是不高兴多些,只是他能做的“拿捏”曹公不过是些无关紧要奏疏留中不批,驳之都少。此番乌桓请封的众人更是功至名归,难为他非要挑个错处。只是这回这错处挑的…陛下许是不知他这职位的前任在曹公心中地位如何,他自己是知道的。曹公能“拿捏”之处比他守位之君可是多了。纵是陛下一直不批,封邑之实还不是曹公说了算,何必麻烦呢再上一封,封赏哀荣故去之人是看不到了。

他这么想着,座上之人放下了手中酒樽,站起身来望着外头连绵雪絮,说道:“然,公达言之有理,孤再上一封。”

许都来往邺城的奏疏六日即可回示,第十日,正月十六,先来了颍川郭夫人亡故的消息。丧事有族人帮忙料理,曹操只命料理完郭夫人后事将郭奕接到邺城来,他见过那孩子几次,眉眼性情都颇类其父。

这日许都往来的文书依旧没有请封表的批示。

“难道要奕儿到邺城时问孤,为何他父亲平定朔土之功却无封赏吗?”阅完文书,一方霸主沉声道。

董昭心想,郭奕不过是个孩子哪里会问这话,只是今日有份来自许都的文书,倒可趁着作作文章。他清了清喉咙,说道:“臣看陛下准了朝中司徒赵温大人征辟近臣子弟 ,曹丕公子也在列。陛下身旁陈言时策选擢贤能充实朝堂之人不少,这些忙起来滞留了请封表也是不怪。”

荀攸听他这话,心里苦笑,又想到前番日子府中罢三公置丞相的言论,明公虽置之不理但看出还是有些心动,董昭无故寻司徒赵温之过,这三公的位置可就只剩明公了,偏他还有意无意拿奉孝撩主公的这根心弦。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近年经事越多一些事既无法全然置身事外也不想卷入其中,他年轻时刺董往蜀地为一方太守的豪情,中年征伐擒吕布官渡画策斩颜良等等的奇智,年岁越增豪情奇智也都懒了倦了,中年夭折的年轻策士回想起来倒是永远地神采焕发。他扫了董昭一眼,淡淡道:“只是请封表的话,明公与小叔去封信吧。”案前烛光明灭,间或无双国士的神情匿于暗中的越发难以看透。

这晚邺城新修宫殿中的灯火至晚还亮着,府中主簿整理着明日要送往许都的奏疏,那边主公还是在写那封请封表,几次搁笔良久墨迹洇染了一团。完就誊抄时主簿凑过来看着赞道“这些年来征战故军师祭酒的谋略真是高明,主公无计不用更是难得。”听他如此说,曹操摇了摇头,“奉孝他人有趣,进言也是别具一格,有次…”想接着说下去看着这位新来的主簿其实连奉孝的面儿都没见过就没了兴致顿住了,只是久远的往事一被触及再也止不住。适才写请封表时在外征战岁月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个遍,这会儿确是想起来建安二年初见的那日。

初见郭嘉时,论完天下事,他倒是毫不吝啬地跟左右夸了座前人“使孤成大事的就得是他啊!”那青年听着只是低头笑。也是,他夸过的人多了,大抵都这反应,谦虚的还要表示两句“哪有哪有,主公过奖” 谁知等出了门,这人却是一路狂喜念叨,文若那般持重的人也被他抱着脖子念叨“明公真乃吾主!”半个许都城的人都知道“真乃吾主”了。后来想想他这反应真是好玩,有次就戏问他:“为何等出门了再夸,当面说不好意思吗?”
“唔,明公喜欢听人当面夸啊,我怕明公不好意思~”面前人笑得狡黠像只小狐狸。他私下自诩脸厚如城墙打小偷新娘骗叔父的,还会被夸得不好意思?

第二日廷上议事,说道那袁本初地广兵强可怎么打? 廷上众人言论纷纷,门庭若市集。他俩本就坐的近,郭嘉忽然起身行了一大礼,看着主公,目光灼灼,廷上顿时静了。“今公有十胜,绍有十败…”他洋洋洒洒一篇十胜十败完,曹公头越来越低,庭上同僚目瞪口呆,郭嘉言毕廷上静了半晌,曹公抬头笑了笑,笑得像是去宛城路上乌有的梅林里的青梅,甜畅里带着青涩:“孤…有…有…那么好吗?”郭嘉灼灼眼眸中带着点得意,似在笑着昨晚那番话,又回道:“主公当然比我说的还好!如此,我们先去打吕布吧!”
“然”
廷上众人再次凌乱,怎么说了半天主公袁绍如何如何,就定下打吕布了…

邺城隆冬殿外风声大作,思绪从建安四年回来,他看了眼整理文书的主簿,他不认识奉孝,同他说也没意思。又是提笔一阵书写,不同于请封表谁都能看的,私人书信封好,封板上书“与尚书令荀彧”。

邺城昨晚一夜风紧,一早又飘飘摇摇下了阵小雪,荀攸踏着积雪早早来办公,曹公昨夜歇息得极晚还未起,他查看了今日送往许都的奏章书信,看着这第三封写得更见心血的请封表还有一封给小叔的信,叹了口气,嘱咐了信使路上小心。「这回许都那边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这请封表写一遍,回忆一遍故人,不啻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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