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襕屠苏

雀儿唱狗儿跳树高气爽~

圈套


昨天看书时发现计离二袁,辛毗请降先后顺序原来一直理解有误,捋清后加了点脑洞写了这文。文里细思之下逻辑不通故事圆不过去的地方当个笑话看就好><
————正文————

#1
建安八年,草长莺飞的二月春天,曹操与袁谭,袁尚战于黎阳。俩人输了,又跑回墙厚粮多难攻的邺城。

四月间,曹军追至邺城外。就攻不攻城的问题上,曹营里又是吵作一团,将军们的意见大多是乘胜攻之,管他墙高城厚的,不要怂,就是上。

曹操静静看着座下已经开始争执攻城方式了【攻城付出的伤亡代价太大,更何况是袁绍经营数年的邺城】,他瞄了身边人一眼,果不其然,青衣落落起身出列再再再次和众人反调,发言盈庭:“这俩人相争多年,身边各有党羽,我们逼得急了,他二人齐心协力邺城难攻,缓之他俩争心生。倒不如南向征刘表,以待其变。”

众人看着这位惯于唱反调的军师祭酒提出了南征刘表的计策,一时哑言。趁此安静,曹操宣布散会,攻城之事急不得明日再议。

郭嘉心领神会那一眼神留了下来,曹操看着他 :“荆州虽四战之地,刘表攻势不足,守成有余,取荆就比定邺容易?所以…”

“所以…自是佯攻,我猜不等咱们到荆州,二子阋墙的消息就能到。”郭嘉说完,眨了眨眼睛,二人抚掌了然一笑。

第二日下令贾信留黎阳外,大军还许。

临走时曹操不忘把邺城近郊土地里黄澄澄的熟麦帮忙给割了。

#2
曹军去后,他兄弟二人又起纷争,袁谭败走奔平原。

天高气爽秋八月的一天,辛毗星夜兼程出了平原城门,恨道:姓郭的是有什么特殊的进言技巧?

千里之外的郭奉孝应景地打了个喷嚏,他纯属躺枪,辛佐治说的是身后城中那位姓郭的。老主公在时回回听他的回回错,老主公走了,少主公还是听他的。今日傍晚不知郭图和袁谭在营帐里嘀嘀咕咕又说了什么,少主公就把他叫过去:“袁尚那混小子仗着手下人多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收拾收拾去曹营帮我请个降,联络下曹贼好好收拾他一通。”看着他身后郭图阴恻恻的表情,辛毗觉得此事不太妙,下意识问道“真降还是假降,具体怎么操作…”

袁谭不耐烦道:“你只管去请降就是,别忘了,你兄长一家还在邺城狱里系着呢,曹贼早些打过来早些救你兄长出去。”

#3
七月流火心宿西行,天儿渐渐凉了下来,曹操大军从许都开拔南征刘表。军中还有不少参与了建安四年东击刘备的兵卒,当年四倍道的行军速度数日就从许都奔袭至下邳,对比之下,这回南征行军速度仿佛秋游赏景一般。夏末秋初,陌上垄头各色野花争取着这最后一季,开得招展烂漫。曹操,郭嘉并辔缓行在行伍前面,碎金般的初秋夕阳溶溶流转在二人身上,时不时有笑语声传到后面。
“主公,花儿开得真好看~”
“嗯”
“主公,咱们行军还是太快了,冀州的消息应当快到了。明天驻军休整一天帮老乡们田地里施施肥浇浇水留点好名声再走吧~”
“嗯”

傍晚,军次西平,第二日一早就来了二袁相争,袁谭兵败的消息。

郭嘉拿着情报乐不可支,曹操看着他乐够了,也笑起来,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郭祭酒,这当初是你力排众议让打刘表来着,现在大军都走到西平了,你恐怕得再力排众议唱唱反调说服他们回去。”
【有这么坑谋士的主公吗!】

到了下午,辛毗来了。

#4
用过晚饭,太阳还没下山。曹军营帐里,诸将军,筹画士等按次坐好,听辛毗讲完袁谭请降事宜,将军们都表示“二谭不足忧,我们这都到西平了,来都来了,就这么再回去?”筹画士们一片附和。辛毗急了,郭嘉万分郁闷看了座上主公一眼,预备着再次“力排众议,发言盈庭。”

一旁荀攸先站出来说话了,“刘表无四方之志不足忧。二袁交恶势不两全,当趁乱取之,天下定矣,机不可失。”

郭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论他是因为辛家是自家亲戚的缘故帮着说话,还是一开始他就看穿了他和主公的“佯攻”计策只是心照不宣,总之有人搭台了,那就赶紧唱戏,座上主公忙是从善如流许之。

辛毗见事情格外顺利,心情愉悦,散会时冲谁都是言笑晏晏,回头看见曹公身边同郡老乡,虽然他今天没帮自己说一句话,也是给了个灿烂笑脸。

人都散了,郭嘉看着辛毗出门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忽道:“主公,我想我们若是策反了辛佐治,这冀州能平得更顺利点。”

#5
后日,宴请辛毗的酒宴上,不知怎地,曹公一直长吁短叹,酒至唇边都要犹豫会儿再饮下,间或又问左右,听说刘表真的很弱鸡,邺城城墙修得好厚哦。

以荀公达十三岁时就能从一点不寻常的神色看出奸人的敏锐观察力,【主公,您戏演过了】

对辛毗来说这戏刚刚好,曹公这神色恐怕请降事有变,赶紧再找荀亲家商量商量。酒宴散了,慌忙又到了荀攸营舍。

荀攸听他讲完心中所虑,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再去主公那游说一番的心思,悠悠道:“我给你指明路,你去你同乡郭奉孝那儿坐坐,当初就是他非让主公打荆州,主公挺愿意听他意见的。”

出了荀攸营舍,辛毗望着满天星斗恨道【办个事儿真是一波三折!】又想起了被囚于邺城的兄长一家,兄长同郭奉孝还有些交情,不为袁谭也得为兄长,唉,去吧去吧。

#6
郭嘉还没睡,天儿还不冷就披着件袍子就着幽昏的烛火在看书,眼觑着辛毗来了,暗自了然一笑,起身倒水拿了糕点招呼他。辛毗讪讪客套道:“奉孝当日欲离袁公处,所言甚是高明,家兄悔不听君之言,现在全家被袁尚囚于邺城,唉!”他一声长叹。

郭嘉放了书简,客气道:“还要谢谢辛兄当初多有照顾,临走时也没去袁绍那儿告发我那般言语,不然以袁绍外宽内忌的性子,我现在还不知身首异于何处。”

辛毗听他如此感念,忙道:“不知奉孝可愿在曹公处言语两句袁谭将军请降事宜,早日成了,于公对曹公袁谭将军都好,于私早日攻下邺城家兄也能保全…”

郭嘉听他如此挂念辛评一家,开解道:“此事言语一二无妨,主公自有定夺。谭,尚二人骨肉至亲,却斗得乌眼鸡似的,亲兄弟互相恨的,倒胜过主公这个仇人。辛兄是你们老主公的近臣,竟能如此对待,真是…”他说着摇头叹气,续了茶水。

辛毗自是更知道他二人相斗的是非曲折,叹气道:“谁说不是,内里不少人劝过,连刘表都写信与他二人和解,可结果你看…”想到二人斗争的丑态,不禁冷笑。

“所以啊,我还是当年那句话,‘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辛兄当初不听,望佐治能多想想。”

辛毗苦笑:“来曹营数日,曹公是比袁公要强上不少。”

“自是当然。”郭嘉当即接道,知辛毗心底里有一丝松动,但他到底在袁营数年,背主那道心理防线可不好跨,又说道:“听闻早年主公也是征辟过佐治的。”

“正是,只是……当时随兄长在袁公处,不得应召。”

“我说嘛,原来只是随兄长去的袁绍那儿,智者审于量主,可不能只随着长辈择主,你看友若在袁绍那儿,令君不就在许都吗?佐治当初是身不由己,现在自由身,该是好好量主了。”

辛毗听着他的淡淡言语,心里的坎儿像是一道道迈过去了,暗自做了决定。

郭嘉起身,掀了营帐帘子,立于帐前,万古的星月光影流连在那身落落青衫上,他又是开口:“主公在许都奉天子得民心,佐治自到了冀州就没回过颍川了吧?许都到阳翟半日车程,眼看着秋天到了,在颍川又到了打枣子的时候…”

#7
建安十年,曹操已在冀州开府治事,以后回颍川的机会越发少了。新春过,郭嘉向主公吿了假同辛毗一起回了趟颍川阳翟。回去时天儿还冷,颍水干枯的河床,嶙峋的枝叶,霜冻的空气清薄冷冽。

街坊故旧多已不在,却也有添了新人口,日日四处闲逛喝酒聊天,竟呆了旬月有余。

辛家那个聪敏的小女儿换了薄衫,挎着新抽芽的嫩柳枝编的柳条篮在郭家门口盈盈而立,又是给他俩送酒来了。

“唔,春天到了,是该走了,不然主公要来信催了。”

惊蛰刚过,二人打马走在官道上,田间春耕正忙。颍川郡是最早开始屯田的,近年战事又少生活比起桓灵二帝时也算安逸。四战之地是兵冲,可一旦休养生息,四野沃土深耕细作,安居乐业又是最先见成效的。

郭嘉打马急驰,看着这耕耘景象,笑问道:“你知道主公的梦想是什么吗?”

辛毗:“???封侯拜将?”

郭嘉想起来有天晚上主公半醉中的言语,摇了摇头:“谯东五十里外有间房子,秋夏读书,冬春射猎尔。”

——end

碎碎念:《资治通鉴》这段故事发展写得很明白。有一点不同是《三国志》里明确记的奉孝计策是【若征刘表】,也就是佯攻,《资治通鉴》里是【不如南向荆州以待其变】,佯攻的意图就不是很明确了。

接着辛毗请降,公达劝完曹总许之,过了几天曹总又犹豫了还是想打荆州,不知是犹豫什么,本来不就是佯攻吗?所以文里写这段算是他和奉孝演了个双簧。

策反辛毗这节YY:记载可以看出辛毗来了后似乎就一直呆在曹营没回去,审配说他:【正由汝曹,破我冀州】,他这时已经是跟着曹军了。假设他真的是被策反的,觉得是被奉孝的可能性很大:【辛毗望操色,知有变,以语郭嘉,嘉白操,操谓毗曰…】具体“语”了什么,“白”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不能是按字面翻译:

辛毗:奉孝啊,曹总是不是改主意了?
郭嘉:主公啊,辛毗问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曹总:来来来,Georgia,咱俩再说道说道。

我擦,这个对话好nc,干嘛要奉孝专门传个话==所以脑补了些具体内容,当然,如果真是奉孝策反的,他的口才神采我难以描摹万一(≧ω≦)/

大概就是这样,再次文里细究不通YY得naive处当个笑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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